当地时间1月7日,据《华盛顿邮报》报道,美国国会两党领导人当天达成了一项价值1.66万亿美元的支出协议,在共和党要求削减政府预算的情况下,为2024财年美国的关键项目提供资金。
此前报道国债总额首次突破34万亿美元 国会下周再议新财年支出 美国政府停摆危机又近了?
美国财政部当地时间1月2日发布报告称,美国政府公共债务总额首次达到34万亿美元。
这距离去年9月该数字突破33万亿美元才过去短短三个月。债务“野蛮生长”令人咋舌。
就在此时,美国国会两党正准备就2024财年支出进行政治摊牌——下周,美国国会将复会,届时需分别赶在1月19日和2月2日两个期限前,就达成2024财年联邦预算、避免政府关门进行辩论。
外界推断,在美国大选临近、两党都希望“撒钱”讨好选民的背景下,达成妥协恐怕更加艰难。
债务“滚雪球”
众所周知,美国是个长期依靠举债支撑增长的经济体。为了填补赤字,美国政府通常会通过发行国家公债来借钱。美国政府公共债务总额,就是这种借款及相关利息的积累。
如果企业都像美国这样疯狂举债,早该破产了。美国之所以能不断举新债还旧债,归根结底在于美元在国际货币体系中的霸权地位。
美元在国际储备中的份额接近六成,在国际支付中占比接近四成。依仗美元霸权地位,美国国债得以主导全球债券市场,成为所谓“避险资产”。通过一系列输出美元和通胀、发债形成美元回笼的“套路”,美国将全球财富敛聚手中。
然而近年来,随着美国国债飙升速度加快,就连美国国内也开始显现担忧。
速度有多快?从31万亿美元到32万亿美元,花了8个多月,比疫情前的预测提前了9年;从32万亿美元到33万亿美元、从33万亿美元到34万亿美元,都只花了3个月左右……
34万亿美元是什么概念?这意味着每个美国人都背负了约10万美元债务。而如果每个家庭以每月1000美元的速度偿债,需要22年才能还清。
美国彼得森基金会首席执行官迈克尔·彼得森说,年复一年地增加1万亿又1万亿的债务,对任何关心美国未来的政策制定者来说,“都应该是一个闪烁的红灯警告”。
有分析指出,美国财政的大举扩张,对疫情后美国居民收入增加和经济增长确实起到一定支撑作用。但债务“滚雪球”也导致美国债务上限危机频频上演。
去年,美国经历了一场又一场债务违约悬崖边的“懦夫博弈”。当时拜登甚至被迫压缩亚太行程,心急火燎赶回美国与共和党谈判。最终,两党于去年6月达成债务上限协议:暂缓联邦债务上限生效至2025年1月1日,这也意味着即便美国国债高企,但暂无债务违约风险。
“撒钱”谋选票
复旦大学美国研究中心教授潘锐指出,从增速上看,近几年美国债务规模扩大明显。这与美国大量举债应对新冠疫情有关。与此同时,为了经济复苏、应对通胀,美联储在过去几年进行大水漫灌式的加息,通过货币超发弥补财政赤字。这推高了政府偿债成本,使美债增速超出预期。
从结构上看,美国为了维持全球霸权,国防预算节节攀升。2024财年美国将拨款8860亿美元用于各类军费开支,创下历史之最。巨额军费开支必然加重美国财政负担,推高债务水平。
从政治上看,美国两党极化现象加剧,为了拉拢选民,其政策往往注重短期利益,通过向民众“撒钱”来谋取选票,而不顾财政长期健康以及带来的隐患和风险。即便是曾经提倡小政府的共和党,也出台产业政策,意图增加政府开支来进行市场干预。
还有分析称,从历史上看,过去数十年,美国政府在经济衰退时期,习惯于通过不断推高财政赤字和宽松银根延缓危机到来;在经济较好年份,则热衷于多花钱谋求政绩争取选票,疏于推动长远的结构性改革。把“旧账”推给“新官”的做法,使债务问题沦为“击鼓传花”。
而今,面对美债又破“大关”,共和、民主两党仍在相互甩锅。民主党抱怨共和党政府2017年通过的大规模减税政策;共和党则控诉拜登政府倡导的联邦支出计划昂贵、失控……
但事实上,两党都难逃责任。统计显示,本世纪以来,在共和党人布什和特朗普执政期间,债务增长12.7万亿美元;而在奥巴马和拜登的民主党政府期间,债务增长13万亿美元。
潘锐指出,美国债务高企,对美国国内和全球经济都会产生影响。
对美国而言,随着国债攀升,需要偿还的利息也会增加。有数据显示,如果利率长时间保持高位,且财政政策保持不变,那么美债的偿债成本将在2025年超过军费支出。
这将给美国经济带来日益沉重的压力。而目前,无论开源还是节流,均未见任何“解套”良方。
另一个困境在于,将导致美国信用下降。去年8月,国际评级机构惠誉将美国长期外币发行人违约评级从AAA下调至AA+。原因是美国债务负担居高不下且不断加重,未来三年财政状况预计将持续恶化。
对全球而言,美国通过发行国债,吸收了不少海外资本。但在乌克兰危机升级后,由于美国冻结了一些国家的美元资产,其信用受到影响。
再加上美国累积的债务危机并未得到根本缓解乃至解决,中国等一些国家采取减持美债等更加谨慎的做法。中东国家也心有戚戚。不过,对于其他国家来说,尚且没有其他投资方向能替代美债。
大选年博弈加剧
而在美国国债创下新高之际,一场“驴象”大战又将打响,主要会围绕2024财年拨款法案展开。
在美国两党去年6月达成的债务上限协议中,已对2024财年(始于2023年10月)和2025财年的开支进行限制,将2024财年基本可自由支配支出限制在1.59万亿美元。
尽管达成限制支出共识,但两党围绕具体项目的拨款数额仍有严重分歧。这也导致2024财年拨款法案一直没有落地。
去年11月,在新任众议长约翰逊的推动下,美国国会通过“分段式”临时拨款法案。法案设置“梯形”时限——向农业、军事建设、退伍军人事务、交通、住房和能源部等联邦政府机构拨款至1月19日(约包括4项拨款计划),为另外大约80%的机构拨款至2月2日(约包括8项拨款计划)。
眼看两个时限将至,下周国会复会后,如何尽快审批完成全部12项拨款计划,将成为重点。
目前,两党有诸多分歧需要克服。参议院谈判代表正寻求在边境安全问题上达成协议,该协议可能与对乌克兰和以色列的援助等优先事项挂钩。因为共和党人坚持认为,援助计划必须与重大的边境安全政策改革相结合。
除了边境安全问题,两党还将围绕农业和交通运输拨款法案等上演激烈博弈。
有分析认为,届时,众议长约翰逊可能面临极其微弱的投票优势,对其领导力将是最具挑战性的考验。约翰逊才履新2个多月,但蜜月期已然结束。
外界预设了国会谈判可能出现的几种走向。第一,达成一揽子拨款法案。第二,无法达成妥协并导致政府关门。第三,继续拖延,达成临时拨款法案。
潘锐认为,大选年的博弈势必比去年更为激烈。但总体而言,这属于“茶碗里的风波”——即便可能再度上演“政府关门”,拨款最终总会完成。
如果政府再度关门,那么一些非核心部门将会停摆,可能影响美国民众的旅行计划、退伍军人的生活等。如果是长时间关门的话,还可能打击商业或消费者信心。
潘锐总结,第一,美国近年来围绕财政支出等问题的博弈已愈加常态化。政治生态愈发糟糕,两党合作难度加剧。第二,在美国债务上限不断被“刷新”的背景下,需要审慎思考开源与节流等重大问题,否则将对美国经济、社会、全球地位构成冲击。
(文章来源:央视新闻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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