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袁荷、 徐进毅
内容摘要：英格兰艺术委员会承担着推动英国文化艺术发展以及多样性的重任，在英国“一臂之距”的文艺机制中彰显出核心角色。2020年1月，英格兰艺术委员会发布了十年发展战略规划《共同创造：2020—2030年的战略》，确定了3项预期成果和4项资助准则以及1项自身组织管理的承诺，并期望通过文化转型和公众力量实现战略愿景，从而帮助英国在“脱欧”之后凭借自身的强大韧性与丰富想象力，增强其对全球优质文化艺术的吸引，树立一个新的英国国家形象。
关键词：英格兰艺术委员会 发展战略 创造力 国家形象
全球性文化交流、贸易的快速发展，促使各国政府开始高度重视文化艺术的发展问题。21世纪以来，面对文化多样性的挑战，繁荣艺术创作生产、传播本国艺术家的优秀作品，逐渐成为各国政府主导文艺发展的核心政策。2001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发布《世界文化多样性宣言》；2011年发布《我们希望的未来》；2015年，联合国发展峰会通过《变革我们的世界：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近三年，美国、英国、澳大利亚、新加坡、日本等国家的文化艺术管理部门或机构，纷纷发布了未来五年或十年间文艺发展规划。我国的国家艺术基金也在积极研究制定“十四五”时期资助规划。在联合国和各国政府的文艺发展规划中，均提到将广泛的公众参与和可持续发展作为扶持文艺的核心标准，并期待有所收获。可以说，21世纪的前二十年是各国文化转型，推动文化多样性与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时段。
一、英格兰艺术委员会的探索
1946年，大不列颠艺术委员会成立。1994年3月，该委员会根据《皇家宪章》拆分为英格兰艺术委员会（Arts Council England，简称ACE）、苏格兰艺术委员会和威尔士艺术委员会，英格兰艺术委员会沿袭大不列颠艺术委员会的所有功能和职责，成为英国文化传媒和体育部（Department of Culture, Media and Sport，简称DCMS）下属机构，职责包括对文学艺术、博物馆、图书馆等的支持和促进，承担英国各种文化艺术的法定责任，使公众可以获得、共享和保护具有特殊利益的物品和藏品，同时致力于推动英国文学、音乐、表演以及视觉艺术发展。ACE与DCMS展开大量合作，在英国“一臂之距”的文艺机制中彰显出核心角色。就英国文艺的长远发展而言，ACE发布的战略规划、指引手册，无疑都是具有指向性的。
2010年，ACE发布“粉皮书”《为所有人成就伟大的艺术》（Achieving great art for everyone），次年又发布“蓝皮书”《文化、知识与理解》（Culture, knowledge and understanding），此后ACE广泛搜集整理艺术家、文化组织、公众以及其他利益相关者的建议，研判英国文艺的发展方向，在2013年10月正式发布第一个十年发展战略规划——《人人享有伟大的艺术与文化：2010—2020年的战略》（Great Art and Culture for Everyone: Strategic 2010—2020），以期通过文化把英国人作为一个国家凝聚在一起，使英国仍处于世界文化前列。按照规划发展，英国的创意产业成为国民经济主要驱动力，ACE与地方及其他职能部门持续展开合作，执行新的资助模式以应对公共资金减少而带来的危机，保证实现了“伟大的艺术和文化能够被尽可能多的人欣赏和体验”〔1〕的愿景。
值得一提的是，这份规划在发布和执行时，英国正在“脱欧”。2013年1月，英国前首相卡梅伦就在谈论英国与欧盟的关系前景时表明，未来的英国要让人民决定是否继续留在欧盟之内。2016年6月的全民公投结果显示，52%的英国人支持“脱欧”。次年3月16日，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批准授权前首相特雷莎·梅启动“脱欧”程序。经过长达2年的辩论和谈判，英国终于在2019年秋打破“脱欧”僵局。2020年1月31日，英国正式“脱欧”，结束了47年的欧盟成员国身份。在这样的政治语境中，ACE认识到：未来的英国及文艺，需要更加战略性的全国投资，以最大化地实现公众期望；进一步平衡因社会经济和地理的差异而导致的儿童和青少年体验创造力和文化的不平等机会；提高国家各机构和职能部门的知识、技能及合作建设，灵活且有效地应对新挑战和机遇；解释创造力和文化给个人、社区和国家带来的有益价值，提高公众的认知力。简而言之，ACE将进一步与DCMS及其他职能部门展开合作，支持文艺领域的积极变革与创新，推动公众探索自己的创造力，享受卓越的国家文艺。
伴随着英国正式脱离欧洲联盟，ACE在2020年1月发布了新的十年发展战略规划——《共同创造：2020—2030年的战略》（Let’s Create: Strategy 2020-2030）。这份规划明确将在2020年至2030年间，致力于“在英国，让我们每个人的创造力都受到重视，并有机会蓬勃发展，同时又能够获得一系列卓越的、高质量的文化体验”。〔2〕为此，ACE设计了3项预期成果和4项资助准则，以及1项自身组织管理承诺，涉及创造力与文化国家塑造、个人能力表达、文化社区建设、文化产业培育、文化机构发展、文化多样性支持以及环境责任履行等内容，成为英国未来十年文化艺术发展的指导性纲要，以便帮助英国在“脱欧”之后，凭借自身的强大韧性与丰富想象力，增强其对全球优质文艺的吸引，树立一个全新的英国形象。
《共同创造：2020-2030年的战略》，发布于英格兰艺术委员会官网
二、提升个体的创造力和发展集体的文化体验
何为“共同创造”？对英格兰艺术委员会来说，它是提升个人的创造力，给予公众更优质的文化体验，同时制造条件使创意从业者、文化组织及其工作人员能够灵活地应对未来，并使之变得更好。以这种平行方式共同促进英国转型成为一个真正富有创造力的国家。在《共同创造：2020—2030年的战略》中，ACE对“创造力”和“文化”做出定义：
“创造力”描述了人们运用自己的知识、技能和直觉去想象、构思、表达或创造出前所未有的东西的过程。尽管创造力存在于生活的各个领域，但在此战略中，我们将其专指为创作、生产或参与“文化”的过程。
“文化”对许多人来说意味颇丰，通常被用来指饮食、宗教和其他形式的遗产。不过在这里，我们用它来指代与英格兰艺术委员会资助的艺术形式和组织相关的所有活动领域：收藏品、综合艺术、舞蹈、图书馆、文学、博物馆、音乐、戏剧和视觉艺术。通过把这些活动集中描述为“文化”，而不是分别描述为“艺术”“博物馆”和“图书馆”，是为了囊括我们所支持的全部活动，并反映出我们为制定战略进行研究的结果：公众倾向于使用“艺术”和“艺术家”一词来专门指代古典音乐、歌剧、芭蕾舞或美术。同样，对于所有致力于创造新的或重塑现有文化内容的人们，我们都使用“创意从业者”而不是“艺术家”作为总称。〔3〕
可见，ACE并未将“创造力”限定在产生新思想、发现或创造新事物的能力范畴，他们认为参与文化的过程也是一种创造力，或者说参与文化的过程能够培养和激发创造力。因此，每个人在人生任何阶段都具有创造力，创作或参与文化的过程不仅可以巩固已有的创造力，还能激发尚未表现出来的潜在创造力。在我们的常识中，创造力与文化体验是密切联系的。按照ACE的逻辑，创造力和文化体验却是不同的。这表明每个人都有可能创造出新艺术品，或者对现有的艺术品阐发新想象。而文化体验正是欣赏或享受这一创造过程的结果，诸如在博物馆、美术馆、剧院和音乐厅等艺术空间，每个人都可以获得不同的文化体验。今日英国，越来越多的家庭参与到这种挖掘创造力和文化体验的活动之中，比如学习绘画、唱歌、跳舞，加强阅读和尝试写作，以及走进博物馆、美术馆、剧院和音乐厅等等。
ACE已经广泛支持英国人挖掘和发挥自己的创造力。现在，ACE对文化体验的作用有了更清晰的认识：“文化体验作为获得灵感和喜悦的途径，在挖掘和发挥个人创造力时与其形成了一种合力，能够帮助人们理解彼此、激发和提升自我，并为社区营造团结、和谐、欢乐的生活氛围。”〔4〕过去十年，ACE很少支持上述提及的引导公众学习绘画、唱歌、跳舞，鼓励公众走进博物馆、美术馆等文化体验活动。在《人人享有伟大的艺术与文化：2010—2020年的战略》中，ACE按照传统词汇使用方法，将视觉艺术、音乐、戏剧、舞蹈等视为“艺术”的范畴，将博物馆、美术馆、图书馆、剧场等视为“文化”的范畴。经过多年研究分析，ACE发现“艺术”与“文化”范畴相交甚多，尤其随着时代和科技的进步，跨界的、综合性的文艺群体、样式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公众面前。根据ACE支持的国家基金组织统计，2018—2022年度，ACE资助（或计划资助）的视觉艺术占总量的17.7%、音乐占12.1%、戏剧占22.1%、舞蹈占7.6%、文学占5.7%、博物馆（美术馆）占8.5%、图书馆占0.8%、非限定学科占2%、综合艺术占22.2%。〔5〕其中，综合艺术占比最高，而ACE也开始倾向使用“文化”一词来概括其所资助的“文化和艺术”范畴。
当代科学技术的进步和社会变革影响着艺术家、策展人、图书馆员和相关行业的从业者，改变着他们的创作、分享文化的方式；文化活动之间及其周围的传统界限正在消失，而且这种变化在未来十年还会继续加大——不断激发人的灵感，并丰富和改善人们的生活。为实现提升个体的创造力和发展集体的文化体验的长远目标，未来十年，ACE将通过文化体验，以打动人心的方式，揭示创作力和文化给个人、社区、国家带来的内在价值。同时，还会利用数据建立和分享一个更为精确的资助图景，把科学、历史与艺术联系起来，为教育、创作和文化活动提供空间；加大对博物馆、美术馆的资助力度，以政府出资代替商业保险，为公众提供了解、欣赏国家宝藏的机会；以社区为基础，支持英国的各类文化组织向世界展示英国的文化精华；积极在亚洲，特别是在中国寻求新的合作伙伴，扩大文化和旅游的交流。
预计将从英格兰艺术委员会各项合作伙伴工作中获益的利益相关者群体（5.0代表受益的可能性最高）
三、未来新引力
英格兰艺术委员会为2030年的英国文化艺术设计了三个预期目标，一是个体创造力得到提升；二是文化及其提供的经验给公众带来深远影响；三是着眼未来，强化专业机构与志愿机构相互合作，培养多样化的人才。这一切最关键的就是扶持儿童与青少年发展。因此，ACE将他们视为国家文艺的新引力——实现2030年国家愿景的生力军。《共同创造：2020—2030年的战略》明确要把大部分精力和资助集中在挖掘、发挥儿童与青少年的创造力，并积极与教育部合作，推进儿童与青少年在居住社区、学校以及其他公共文化服务体系中获得高质量的文化体验。
有研究表明，与创造力密切关联的人类思维活跃度和认知接受能力在“3至6岁进入高速发展的时期，创造力在5岁时高达90%”。〔6〕随后开始下降，到“11至13岁，创造性的物体应用能力、创造性的问题提出能力、创造性想象能力、创造性的实验设计能力及科学创造力平稳增长，迅速发展”。〔7〕儿童与青少年的创造力思维呈犬齿型曲线，这方面的影响因素除了生理因素，还包括家庭、学校、社会三大环境因素。但是，儿童与青少年的创造力又具有普遍性、发展性和极强可塑性的特点，无论是家庭、学校，还是社会中的文化活动都能让儿童与青少年获得乐趣，他们利用这些活动来表达自己，发展自己的技能和信心，而且这些活动也在帮助他们应对焦虑、压力和孤立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20世纪以来，现代儿童观日趋成熟。在“每一个孩子都重要”〔8〕的执政理念下，英国对儿童和青少年的生存、发展，以及未来参与全球竞争都有法规和指导文件。近年来，随着英国对儿童保护机构、福利项目、资助经费的整合与调整，ACE也意识到国家竞争力的本质是创造力的竞争，抢占儿童与青少年阵地，就等于抓住了国家创造力的未来。
然而，对大多数儿童与青少年而言，如何获得高质量的文化体验的机会，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们家庭的社会背景和所居住的社区，家庭贫穷或者地处偏远都会让他们失去更多参与文化的机会。未来十年，ACE期望改变这种不平衡的局面，将投资更多资金用于扩大和改善上述因素。首先是在英国各个社区开展高质量的文化体验活动，通过支持图书馆和文化组织，与社区开展合作，为所有幼儿及其家庭提供早期的创造力和文化体验服务。其次，对于有兴趣参与创意产业的青少年，ACE除了与教育部保持紧密的合作伙伴关系，进一步促使教育部和学校重视培养学生的创造性和批判性思维，不断调整丰富美术与设计、戏剧、舞蹈、音乐等课程内容，并在所有学校开设培养创造力的重要艺术课程，鼓励教育部继续资助美术教育中心、音乐教育中心、全国青年音乐和舞蹈组织、和谐俱乐部和周六俱乐部等等。还将积极与商业—创新及技能部、社区及地方政府部、卫生部和官方产业局、教育—儿童服务及技能局，以及公营公司、国民健康服务机构等合作，向公众宣传创造力在教育中的价值，为青少年提供更多高质量的文化体验，使英国的青少年在校内外都能挖掘他们的创造潜力，努力确保创造性技能在青年人中得到有效发展。
ACE还补充考虑到在英国历史悠久的公共资助模式中被忽略的人群——那些社会经济背景较低的人、聋哑人或残疾人以及黑人和少数民族背景的人。在以往的资助传统中，他们几乎无缘获得公共资助的资源。但是，这些被传统公共资助忽略的人同样是英国文艺发展的新引力，他们中不乏具有极高创造力的人。未来十年，ACE会特别注意解决这些历史性的失衡问题，特别是2020年至2024年，ACE将投入至少3900万英镑，利用“新创意人与场所”项目，满足这部分人群的创造力和文化体验诉求，从而使未来的艺术家、策展人和制作人具有多样性背景。
《共同创造：2020-2030年的战略》报告内页
四、实现“共同创造”的准则
为实现《共同创造：2020—2030年的战略》的预期成果，英格兰艺术委员会制定了4项资助准则，以便满足艺术家、创意从业者和社区的需求，反映英国文艺的多样性。
“雄心与品质：文化组织要志高存远，致力于提高工作质量”〔9〕是ACE的第一项资助准则。申请资助首先要符合2030年国家愿景，合理、高效地利用资金进行创造性工作。ACE将积极联合地方及其他职能部门建立一套完善的审核评价体系，利用长久的经验和专业的知识为项目可否获得支持提供判断依据，大力支持那些富有创意潜力，或者出类拔萃的创意从业者和文化组织。
“活力：文化组织充满活力，并能够应对未来十年的挑战”〔10〕是第二项资助准则。ACE预测随着时代和文艺发展，公众的品位和习惯将发生变化，而新的技术机遇又会导致公共资金的压力持续加大。因此，ACE将鼓励文化组织，特别是那些受到国家资助的文化组织投资他们的员工，以便发展社会所需的技能，有效地应对迅速变化的外部环境。
“环境责任：文化组织在履行环境责任方面处于领先地位。”〔11〕是第三项资助准则。无可否认，气候危机和环境恶化将是未来十年乃至更长时间内，人类面临的最重大挑战。ACE已将环境责任列入《共同创造：2020—2030年的战略》中，旨在支持政府已经采取的一系列重大举措来减少碳足迹。越来越多的艺术家和组织已经在其创作、工作中涉及气候、生物多样性、废物和能源等主题，ACE期望未来能够利用自然历史资料进行研究，推进文艺和科学的对话，形成一种对气候危机的文化回应，以帮助公众更好地理解环境问题，并提出政策和解决方案。
“包容性和相关性：在我们所支持的组织和个人以及他们所创造的文化中充分体现英国的多样性”〔12〕是第四项资助准则。2011年，ACE就发起过“创造多样性案例”（Creative Case for Diversity）。在此后几年，这个项目逐渐加深了国家的文化服务质量，使人们认识到在代表这个国家的多样性和确保公共资金造福社区方面，对于选择哪些艺术家、哪些剧目、举办哪些展览和雇用哪些表演者起到重要的作用。未来十年，ACE将在此基础上进一步解决文化组织在领导、管理、员工队伍和受众中长期以来普遍的缺乏多样性和包容性之问题。为此，ACE要求受资助的文化组织在一定时期内达成工作目标，这些目标涵盖了受保护的特征〔13〕和社会经济背景。同时，ACE还要求受资助的文化组织倾听公众的声音，并在工作计划中呈现出来。
除上述4项资助准则，英格兰艺术委员会作为一个国家机构，对自身的角色定位、责任担当和战略执行力也做出判断：ACE将汇集国家、地方政府决策，在教育、商业、非营利组织及志愿部门之间建立、培育合作伙伴关系，致力于增强专业知识和能力，为从业者、文化组织提供参与国际竞争的机会。ACE还认为自己是一个“灵活投资者”，在获得国家财政支持的同时，积极与英国DCMS、财政部等合作，为遭受重大社会事件或公共危机影响的从业者和文化组织争取福利〔14〕，并通过发行彩票、开发投资计划（如贷款或股权）来增加资金储备，以支持各种类型的拨款项目。
为实现2030年国家愿景，ACE将在项目的申请、评价、监督进程中制定具体计划，并罗列出项目实施期间的优先事项，以及为实现这些优先事项而采取的行动。当然，他们还会根据现行法律和数据开放的原则，定期提供有关战略、目标以及投资项目的进度报告，以供相关研究者使用。
结语
英国已从“世界工厂”转型为世界的“创意中心”。21世纪初，英国的创意从业者占整个劳动人口比例高达37.3%，远高于同时期美国的比例。〔15〕过去十年，英国文艺创造力不断提升，创意从业者的人才聚集效益开始凸显：在伦敦、伯明翰、利物浦等城市起到示范作用，随着创意产业化系列政策落地，以及政府不遗余力地在世界各地举办“创意英国”文化体验活动，包括艺术家、作家、表演者、设计师、建筑家和科学家、大学教授、智库成员在内的新兴创意群体开始崛起，消解了英国人的内向性和悲观性，改变了世界各国人们对英国人冷漠、刻板的固有形象。
国家文艺的发展取决于人才及其创造力，政府主导、政策完善、机构配合、资金保障都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从《共同创造：2020—2030年的战略》分析来看，英国政府及英格兰艺术委员会对在2030年建立一个创造卓越文艺的国家雄心满满。此次十年发展战略规划所呈现出的新特色，既是英国应对全球竞争的表现，又是“脱欧”之后开启国家文化艺术建设的体现。无论是进一步提升个体创作力，并鼓励公众参与文化体验，还是加强对儿童和青少年，以及弱势群体的保护和包容，英格兰艺术委员会都旨在抓住未来发展的机遇，营造出一个追求卓越且富有活力的社区氛围，大力培育公众的创新精神，这为当下的国家支持文化艺术的发展提供了诸多有益经验。（本文为全国艺术科学规划2018年度文化和旅游研究项目“基于国家艺术基金的艺术机制研究”阶段性成果，编号：18DY15）
注释：
〔1〕Arts Council England: Great Art and Culture for Everyone: Strategic 2010-2020, 2013: 13.
〔2〕Arts Council England: Let’s Create: Strategy 2020-2030, 2020: 14.
〔3〕Arts Council England: Let’s Create: Strategy 2020-2030, 2020: 12.
〔4〕Arts Council England: Let’s Create: Strategy 2020-2030, 2020: 15.
〔5〕Arts Council England: National Portfolio Organizations 2018-2022, 2020.
〔6〕徐沈鑫《提升儿童创造力影响因素研究》，《新西部》2019年第6期。
〔7〕胡卫平、林崇德、申继亮、Philip Adey《英国青少年科学创造力的发展研究》，《心理科学》2003第5期。
〔8〕2003年，英国政府颁布教育绿皮书《每个孩子都重要：为了孩子而改变》，强调每一个孩子都是我们的希望和未来，每一个孩子都应当被珍惜和爱护。政府应为所有孩子创造一个涵盖教育、健康和社会服务在内的一体化服务框架，致力于缩小孩子们的发展差距，以充分发展和实现每一个孩子的潜力为目标。
〔9〕Arts Council England: Let’s Create: Strategy 2020-2030, 2020: 46-47.
〔10〕Arts Council England: Let’s Create: Strategy 2020-2030, 2020: 48-49.
〔11〕Arts Council England: Let’s Create: Strategy 2020-2030, 2020: 50-51.
〔12〕Arts Council England: Let’s Create: Strategy 2020-2030, 2020: 52-53.
〔13〕2010年，英国颁布了《平等法案》（The Equality Act 2010）。其中明确了“歧视”的范围，主要包括年龄、残疾、性别、种族、孕妇、性取向等。该法案建议通过相关法律的要求来提高公共部门实施购买活动的绩效和一致性，从而减少在交易活动中对残疾人的不公正待遇。政府应将消除歧视、保证机会公平、促进不同群体之间的良好关系等为己任。这部法案虽然没有对公共机构的具体行为进行强制规定，然而一旦出现不平等现象，相关责任人将被处罚。
〔14〕2018—2022年间，ACE计划投资来自政府拨款的14.5亿英镑，以及来自国家彩票的8.6亿英镑。但因为疫情影响，ACE提出了一系列救助计划，2020年7月从DCMS和HM财政部获得15.7亿英镑的赠款和贷款，用于支持受疫情影响的文化组织。而受疫情影响的自由职业者、表演者、策展人、技术人员、作家、制作人、导演、制片人和其他创意人员，可通过2020年7月至2021年4月重新开放的国家彩票赠款项目（预算为5980万英镑）进行申请，同时ACE也在考虑采取其他措施来加强对艺术家和创意工作者的支持。
〔15〕李淑芳《英国文化创意产业发展模式及启示》，《当代传播》2010年第6期。
袁荷 中央民族大学美术学院讲师
徐进毅 西南大学美术学院博士研究生
（本文原载《美术观察》2021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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